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敦煌遗书和佛教典籍精品

2016-11-09 16:27:03

  第五批《国家珍贵古籍名录》,收录敦煌遗书28件,其中几件具有代表意义。

  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一五七

  1909年8月,法国人伯希和来京,首先向中国学者和官员出示了他从敦煌藏经洞得到的敦煌遗书,中国学术界这时方才醒悟,在遥远西北边陲发现大批古代写经。10月,清政府学部给陕甘总督发电:“行陕甘总督请饬查验齐千佛洞书籍解部并造像古碑勿令外人购买。”1909年底,陕甘总督将一件样卷送达京师学部,作为敦煌藏经洞所出古代写经样卷,这就是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》卷第一百五十七的来历。通过这件实物,清廷官员才对敦煌藏经洞所出文物的状况和价值有了实际认识。之后,遂有学部敕令,将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全部敦煌遗书解京的举动。

  该件为八、九世纪写本。全卷首尾齐全,装帧完整,全卷长770.8厘米,卷端存留一段绢质缥带,卷尾装有木质轴头,基本保存了卷轴装佛典的完整形态。

  本件是敦煌遗书的代表物,是中国政府开始保护敦煌遗书的见证,具有重要的文物意义。国家图书馆收藏。

  大智度论卷一

  本件卷尾有题记:“大代普泰二年(532)岁次壬子乙丑朔廿五日己丑弟子使持节散骑常侍囗/西诸囗…囗东阳王元荣囗…囗/。”大代为北魏别称,1943年赵万里先生在《中德学志》发表论文《魏宗室东阳王荣与敦煌写经》,据此题记考证东阳王元荣的身世和世系,并据此补正史中北魏史料之阙,他的研究影响深远,使本件在南北朝史和敦煌学史的研究中,备受重视,享有盛名。国家图书馆收藏。

  妙法莲华经卷二

  本件全长1104厘米,卷尾有朱笔题记:“西天取经僧继从乾德六年(968)二月日科记。”乾德六年十一月,改元开宝。北宋初期,一批中原僧人有感新译佛教经典减少,遂有意再启往西天取经的行动,继从正是其中的一位。乾德六年,他走到敦煌,在当地读诵了这件《妙法莲华经》卷二,并在卷末写下了自己读诵科记的题记。10年之后,太平兴国三年(978),继从回到京师汴梁,住在开宝寺。当年西天取经僧的事迹,被文献记录下来。

  南宋时期,僧人志盘将这件事编写到《佛祖统纪》中。该书卷第四十三记载:太平兴国三年三月,“开宝寺沙门继从等自西天还,献梵经,佛舍利塔,菩提树叶”等,得到朝廷“赐紫方袍”。本件《法华经》正是这件历史事件的见证。国家图书馆收藏。

  《维摩诘所说经》残叶

  维摩诘所说经义记(残卷)

  本件为唐代僧人所著《维摩诘所说经》释义,古已佚失,历代大藏经失收。而本件行书,虽出无名僧人之手,却绝不逊色于书法名家之作。近人许承尧在卷尾题写一道转让本经的跋语:“唐人行书论疏残卷。考唐人写经行草书极少,此沙门传写本,非经生所为,最为可贵也。上十二卷,本余所藏,以力不能有,归之吾友郑君笏丞。郑君雅尚冲澹,竺于嗜古。物得其所,与在吾斋何异。割爱题记,郑君其永宝诸。承尧十一年一月。”下有正方形阳文朱印“许承尧印”。卷首又有“歙许芚父游陇所得”长方形朱印。

  许承尧(1874—1946),名芚,字际唐,号疑庵,晚号婆娑翰林,安徽歙县人,光绪三十年(1904)进士。清末民国初期,曾任甘凉道尹、兰州道尹、甘肃省府秘书长、省政务厅长等职。1924年辞官回乡,以著述终老,著有《歙县志》、《歙故》、《歙事闲谭》等。许承尧生平喜爱收藏古物,又在甘肃为官多年,经手敦煌遗书较多,且多精品。本件在书法、文献两方面具有重要价值。青岛市博物馆收藏。

  收入第五批《国家珍贵古籍名录》的佛教典籍虽然仅有10件,却依然带来耀眼亮点。

  比如国家图书馆申报的宋宝祐三年(1255)江陵府先锋隘李安桧刻《大方广佛华严经》,目前存世者仅此一件。又比如,曾经项元汴、袁克文收藏的宋刻本《北山录》十卷(存七卷)、元代至正年间刻本《昙芳和尚五会录》,分别是日本《大正藏》和《万续藏》底本,数据价值、文物价值俱高。本次佛教典籍最重要的发现,是河北大学图书馆申报的“赵城金藏”本“黍”字号《因明论理门十四过类疏》。本件为唐代著名高僧窥基撰。原件应有20版,目前存第1版至第7版,长374厘米。

  本经1933年由范成和尚在山西广胜寺“赵城金藏”中发现。1934夏秋之后,范成和尚与徐森玉先生共选部分罕见经疏目录等,借到上海和北平两地影印,以《宋藏遗珍》为名出版。1934年,范成和尚给太虚法师信中称“先印成《因明论理门十四过类疏》一卷,奉陈法座持诵”云云,是本件在1934年后,曾经影印成仿真本传世。著名学者蒋维乔曾写道:“运沪之《赵城藏》一百三十八卷,于(1935年)三月二十一日,由范成护送北平,交三时学会,一并运还广胜寺。”这条记录说明,1935年,该批借出文物应该已经如数奉还,送回广胜寺。而本件《因明论理门十四过类疏》,大约从这时起,下落不明。20世纪80年代,任继愈先生主持编辑《中华大藏经》,曾遍寻本经原件未得,不得已只好用1934年仿真本为底本印入。

  今在河北大学图书馆发现本卷,虽然已经残缺,亦值得欣慰,毕竟文物原件尚存天壤间。

~THE END~